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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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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桃輕輕哼了一聲:“你不也不想我嘛。”

他要是想她的話,會一個星期都不歸家嗎?

周牧野緊緊抱著懷裏的人, 坐在床邊, 低頭看她, 輕輕喟嘆一聲, 怎麽可能不想呢?

都說小別勝新婚, 他們這,又是小別, 又是新婚的, 他天天都要強迫自己不要偷偷跑回來,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那樣還學什麽手藝, 好不容易滿一個星期了,他這才迫不及待地連夜趕了回來。

蘇桃見他不吭聲,拿手指戳他:“說啊, 你不想我,我為什麽要想你嘛?”

男人俯首,堵住了她的唇,用實際行動告訴她,他有多想她。

蘇桃身子一輕,就被男人抱著壓在了床上,低低的喘息告訴她, 這個男人有多急迫……

蘇桃被他親得眼裏都有了水汽, 她一邊不可抑制地沈淪在他那抵死纏綿的親吻中, 一面騰出些理智來, 伸手推他:“丫頭……丫頭們在西屋……”

男人拉著她的小手往下,啞著聲音道:“你感受一下它,它要你。”

蘇桃的臉頓時紅得能滴出血來,嫣紅的臉色看得周牧野眼睛都直了,又重新親上了她那濕漉漉的紅唇……

“丫頭……丫頭們……”她只能發出蚊蠅之聲。

“嗯……所以,你不能發出聲音來,桃子,辛苦你了……”

男人聲音粗嘎,聲音裏也透著勢在必得,蘇桃嚇得想退,她已經不是那個未經人事什麽都不懂的傻丫頭了,她猶記得那天晚上她叫得嗓子都啞了,男人的腰腹力太驚人,她……她怎麽受得住不出聲音。

哪裏有退路?周牧野怎麽可能讓她逃?

這一回,確實是苦了蘇桃,但也苦了周牧野。

蘇桃不能出聲,只能咬在男人的肩膀上,死死咬著。

好嘛,互相傷害嘛,誰怕誰嘛。

到了深夜裏,身上的男人才終於消停了下來,蘇桃長出了一口氣,想拍男人的臉,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吃飽喝足的男人饜足地呼了口氣,將人抱在懷裏,輕聲道:“我養的這不是小豬崽,是小狗子,挺會咬人的。”

蘇桃哼唧:“你這肩膀,邦邦硬,咬得我牙都疼呢,你以為我願意咬你,你以後……再敢這樣,我不理你了。”

男人輕輕摸著她的臉:“我怎麽樣了?”

蘇桃臉上的熱度難以消退,拖過他的手指,又咬了一口:“丫頭們在的時候,你不準這樣。”

周牧野輕聲笑:“你容我想想辦法,容我想想辦法。”

總不能以後想碰自己媳婦兒的時候,就讓丫頭們去趙老師家。

桃子不能出聲,主要是因為東西屋都沒有房門,有了房門,就隔音了,中間還隔著堂屋,丫頭們就聽不到了。

木匠活,他倒是會一些,要不,明兒個打四扇門?東西屋各按上兩扇門,這樣不就聽不到了嗎?

隔天一大早,蘇桃睜眼的時候,男人就又不在床上了,蘇桃掙紮著坐起來,心裏直嘀咕,這男人起得也太早了,出力的是他,可沒事人一樣的還是他,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力。

穿好衣服出了屋子,院子裏也沒見到他的人,再去竈房,鍋裏熱著早飯,但還是沒見到他的人。

蘇桃氣得跺了一下腳,一大早就走了嗎?招呼都不跟她打一聲,真氣人,敢情他回來,就……就是為了和她睡覺的。

她氣呼呼吃早飯的時候,就看到她家男人拖著三五根大木頭從大堤上走了下來,蘇桃趕忙放下了手中的碗,跑了出去。

男人熱得把襖子都脫下來晾在了肩膀上,就這樣,還能看到他身上熱氣騰騰的,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子。

蘇桃喊他:“你幹嘛去了?”

“砍了幾棵樹。”

“砍樹幹什麽?”

“打幾扇門,再做個大點的澡盆。”

有了澡盆,掛上浴帳,冬天洗澡也不會冷,省的她還要趕到公社澡堂子去洗澡,來回太遠,大隊裏的船也不是說去公社就去的,太費勁了。

蘇桃震驚:“你還會木匠活?”

“多少會一點,門我會打,但這個澡盆箍桶和上底,還要請老師傅幫忙。”

太陽暖洋洋地曬著,蘇桃就這麽坐在小馬紮上看她男人做木匠活,又是劈,又是砍,又是鑿的,蘇桃看他就這麽徒手摸那帶刺兒的木頭,找了兩個手套想讓他戴上,男人卻說戴手套幹活太礙事,繼續這麽自顧地徒手幹活,蘇桃也拗不過他。

他幹木匠活,蘇桃就燒中飯,就這麽一直幹到傍晚時候,才打了兩扇門,一個半成型的木桶,周牧野拎起木桶,看了看,然後看蘇桃:“我要去五隊一趟,讓老師傅給我上一下底,再順便箍一下桶。”

“一起一起。”

蘇桃是他的小尾巴,她對這農村的一切事物都好奇,什麽事都覺得新鮮。

兩人一路往西邊趕去,暮色茫茫的,羊場小路上都是放學的學生,說說笑笑,還有學生在唱歌,蘇桃就這麽輕聲跟著和,恨不得跟孩童一樣蹦跳著走路。

就覺得,挺開心的。

周牧野左手扛著木盆右手拿著盆底,轉頭看她一眼,嘴角笑意不絕,她開心,他就開心。

到了五隊木工錢師傅家,錢師傅一邊給木桶上底,一邊低聲給周牧野傳授經驗,蘇桃也聽不懂,反正就這麽濫竽充數地聽著,周牧野倒是聽得頭頭是道,他認真的模樣讓蘇桃看得呆了眼,她男人真是怎麽看都好看。

等木桶箍好,都已經八點鐘了,蘇桃給了錢,那錢師傅拿了個小搪瓷碗出來,交給周牧野:“這裏是桐油,你明兒在這木桶角角落落都抹一遍,放太陽底下曬,曬個三五天,就能用了。”

出了門去,外面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,這農村,又沒有電燈,節省些的人家,連油燈都舍不得點,吃了晚飯,就上床了。

蘇桃還是第一次來這五隊,根本就沒方向感。

黑暗中,男人的大手牽住了她,聲音沈沈的:“走,回家。”

“嗯,回家。”

回家之後,周牧野當晚就給木桶上好了桐油,忙忙碌碌一直到十點鐘才上床。

蘇桃松了一口氣,湊到他身邊道:“這邊的窯廠我請了兩個人,一個是丁紅平,還有一個是姚國華。”

周牧野眼神有些波動:“姚國華嗎?”

“嗯,怎麽了?他……不勤快嗎?我看他人高馬大的,人也勤快,而且他還是毛遂自薦的呢,就請了他。”

周牧野想,姚國華這小子,對他媳婦兒沒安好心,但那小子也確實是幹活的一把好手,他對蘇桃放心,姚國華就姚國華吧。

“他挺勤快的,沒事,你眼光很好,請的這兩個都不錯,等我忙完那邊蓋房子的事,我就回來。”

“嗯,果園村那邊的窯廠,我還要請兩個靠得住的人呢,那邊你有認得的人嗎?”

“西邊大媽就是果園村嫁過來的,你不知道嗎?”

蘇桃訝異:“啊?真……真的啊?”

“嗯,他有兩個兄弟,都在果園村,他們家的人,都挺老實本分的,你明天和大媽說一聲。”

“那行,哦對了,我二叔他們,說是二月二要來這裏,看看你。”

周牧野心裏一咯噔:“二月二嗎?沒幾天了。”

“嗯,二叔擔心我在這裏受苦,所以想來看看,我讓他看看我過的是什麽日子,他就會放心了。”

周牧野把人抱進了懷裏:“他會放心嗎?”

在他眼裏,蘇桃可不就是到農村來受苦了嗎?他還一無所有,沒法給她好的生活,真怕她爸媽和叔叔來,一看她過的這一窮二白的生活,就想把她帶走。

蘇桃調皮的手指在他臉上摸來摸去:“會放心的,這樣,二月初一你去剃個頭,刮個胡子,你說你這個人,頭發怎麽長得那麽快呢?改明兒我去買個推子,以後我給你剃頭,還省錢呢。”

“你沒聽過一句話嗎?”

“什麽?”

“頭發長得快的人,身體好。”

說完,人又壓了上來,蘇桃低呼一聲:“不……不準。”

“放心,不碰你,我就是想……摸摸你。”

她哪裏都軟,太好摸了。

隔天,依然是晴天,周牧野把上好桐油的木盆放在門口墻根裏曬太陽,兩扇門也上了桐油,再繼續打剩下來的兩扇。

蘇桃則去了西邊吳桂鳳家,兩人幾乎是一拍而合,能掙錢的好事,誰會拒絕,只是,這吳桂鳳還是有些擔憂:“這窯廠,你投了人工進去,錢花出去了,到時候,賺不回來,可怎麽辦?”

要是旁人,她能心安理得地占便宜,可這蘇桃吧,她總是有些不忍心,這傻丫頭,不會管錢,這撒錢的架勢,都讓她心疼。

蘇桃呵呵地笑:“大媽,不會的,肯定會有人來買磚頭的,你就瞧好了。”

“我讓我兄弟先給你幹活,這等賺了錢,你再給他們,你看行嗎?”

蘇桃感動得兩眼淚汪汪,她這輩子,盡碰上好人了。

就這樣,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,蘇桃把之前窯廠燒磚的老師傅也請了回來。

這個燒磚,雖然工藝流程大家都清楚,無非就是把黏土加水和成泥,再用磚模做成磚坯,把磚坯晾幹之後,就上窯洞裏燒制……

如果是紅磚,燒到一定程度,出窯,如果要燒青磚,還得加一道用水冷卻的工序。

但火候多少,燒多久,這麽細致的計算,還是要有老師傅帶的。

一切準備就緒,正月二十六這天,蘇桃的兩個窯廠就正式開窯了,周牧野在家裏留了一天,正好是星期天,趙美蘭兩邊跑,看著那磚頭制成磚坯,推進窯洞裏開始燒,心裏竟然也開始多了幾分期待。

她在這中學教書,靠的是她男人,她家裏的兄弟也都是靠仇金喜,所以,很多事情,她也只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如果……如果蘇桃這窯廠能經營得好的話,那她是不是……也就不用看男人臉色了?

她心中多了向往。

晚上,周牧野把上了桐油的四扇門和一個大澡盆都搬回了堂屋,囑咐蘇桃:“我明兒個還要去大縱湖,二月初一回來,這門和澡盆,你早上拿出去曬太陽,晚上降霜了就收回來,我和牧月牧星都說過了,讓她們幫你擡。”

他的囑咐,她一一都應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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